假如卡夫卡在中关村——职场夹缝里的变形之人 | 大师穿过单向街0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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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弗朗茨·卡夫卡被人们所铭记的更多是文学史上的超卓身份:现代主义文学之父,20 世纪最重要的德语作家之一…… 然而,他并非一位职业作家,在其生前,他一直以两种身份生活于世:本职工作是保险公司法务人员,业余则是小说作家。
于他而言,1908 年意义非凡:这一年,《许培里昂》杂志发表了他的八篇作品,这是他的作品首次公开发表,进入公众视野;也是在这一年,他进入波希米亚王国国家劳工工伤保险公司工作,直至 1922 年因健康问题提前退休。十四年间,一边是创作出自己绝大部分作品,一边是稳定升职加薪,两种身份并存,双重生活成为他的人生特质。
卡夫卡对于文学的热爱纯粹、执着,他曾说:“我整个身心都是由文学构成的,其他什么都不是,也不可能是。”既然如此,为何还要选择看来与文学相距甚远的本职工作?经济上的独立,时间上的保证,与世界的充分接触,这些或许都曾是考量因素。也正是在保险公司的工作经历,让他对现代人的生存之艰难、官僚机构的臃肿低效、人际关系的重重障碍等,有了无比直观和深刻的认识,并用自己的笔将现实世界的这些灰暗面向冷峻地呈现于世人眼前。
于是,我们在《美国》中看到了遭遇职场欺凌的卡尔·罗斯曼,在《审判》中看到了身处办公室斗争的约瑟夫·K,在《变形记》中看到了被工作逼得疲于奔命乃至变形的格里高尔·萨姆沙……卡夫卡就这样写出了在现代人的一生中极为重要的职场生活,不断引发人们的思考。
那么,一个世纪之后的今天,事情有什么不同?如果卡夫卡生活在当下,他会有怎样的人生?他会如何应对眼前的现实与远方的理想间的巨大张力?面对种种职场怪现象,他会应付裕如,还是会被挤压到如格里高尔般的下场?这是充满想象的假设,也是我们对自己生存状态的一次反思。
7月13日(周六)13:00,作家、评论家邱华栋,作家苗炜,作家文珍,共聚单向空间·郎园 station 店,在卡夫卡逝世百年之际,与朋友们一起聊聊这位伟大的作家,聊聊我们共同面临的困境。
嘉 宾
邱华栋 苗炜 文珍
单向空间·郎园 station 店
地 址
北京市朝阳区东坝镇半截塔路 53 号郎园 station
(北京纺织仓库南门)D3-1 座
主办方
译林出版社 单向空间
票 价
饮品+留座 39 元
《审判》+留座 55 元
《美国》+留座 55 元 《卡夫卡谈话录》+留座 55 元 《城堡》+留座 56 元
#嘉宾简介
邱华栋
作家,评论家。现任第十四届全国政协常委,中国作协党组成员、副主席、书记处书记。著有《现代小说佳作 100 部》《空城纪》《夜晚的诺言》《白昼的喘息》《正午的供词》等。
苗炜
文珍
作家。著有《柒》《夜的女采摘员》《鲸鱼破冰》《风日有清欢》等。曾获老舍文学奖、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等。
#相关图书
《变形的人》
作者:[奥]弗朗茨·卡夫卡
出版社:译林出版社
出版年:2024-5
1924 年 6 月 3 日中午,在距离奥地利首都维也纳 12 公里的一所寂寂无名的私人疗养院,尚未满四十一岁的弗朗茨·卡夫卡因肺结核去世。三天之后,在卡夫卡出生的城市布拉格,一份捷克语日报《民族报》刊登了一篇悼念他的文章,作者是女记者米莱娜·耶森斯卡(Milena Jesenská),卡夫卡最亲密的友人之一。耶森斯卡如此描述道:“一位在布拉格生活过的德语作家,在此处少有人知,因为他是一位独来独往的孤行者,一个对这世界心怀恐惧的人。……他写出了新近德语文学中最重要的书;今天整个世界一代人的斗争都在他的书中,尽管其中没有任何宣扬政治倾向的词汇。”
一百年后,卡夫卡之名在全世界已是人尽皆知。任何一部介绍现代主义文学的教科书,若是错过他的名字,都是不合格的。任何一个列举对世界最有影响力的文学名家的榜单,少了他的名字,都不会让人信服。卡夫卡能走入这一文学经典的万神殿,很大程度上源自文学史上最著名的一次“背叛”。卡夫卡在自己病情加重之际,两次给自己的一生挚友马克斯·布罗德写了遗嘱,请他烧掉自己所有未发表的手稿和画作。在他死后,布罗德非但没有烧掉他的手稿,还在接下来的三年中先后整理、加工、出版了他的三部长篇小说《审判》、《城堡》和《美国》,又从他的遗作中整理出了两部短篇小说集《中国长城建造时》和《在法的门前》,分别于 1931 年和 1934 年在柏林出版。1937 年,布罗德还为这位好友写了第一部传记。
在他不遗余力的推动下,卡夫卡的作品越来越得到关注,跨出了国界乃至欧洲大陆。从 1930 年至 1938 年,苏格兰作家埃德温·缪尔与妻子薇拉(Edwin Muir, Willa Muir)将这三部长篇小说与其他短篇作品译为英语出版。英语译本在美国引发了第一波卡夫卡热潮,诗人奥登在 1941 年写下了被后世多次引用的评价:“就作家与其所处时代的关系而论, 当代能与但丁、莎士比亚和歌德相提并论的第一人是卡夫卡。……卡夫卡对我们至关重要,因为他的困境就是现代人的困境。”直至今日,卡夫卡对于现代文学和现代人的意义已是举世公认,英语和德语中都增添了一个以他命名的词,用来指称他的作品刻画出的反常、悖谬、惊悚、莫名其妙、往往突如其来而让人无力挣脱的生存状态: Kafkaesque / Kafkaesk (有人将其译为“卡夫卡式的”,其实不妨取其发音和含义,译为“卡夫卡时刻”)。
生前落寞无人识,身后盛名满天下,卡夫卡作为现代文学巨擘的遭遇,似乎与梵高这样被后人发现的艺术大师颇为相似。不过,虽然他的世界声望主要由布罗德为他出版的长篇小说《审判》和《城堡》奠定,但是他在世时也并非毫不知名的隐士作家。他的亲密友人刻意打造的那种离群索居、深藏不露的神秘高人形象,多少是为其增添神话色彩的夸张之举。他离世前发表的短篇作品,尤其是七部单行本,已经吸引了不少识才慧眼。魏玛共和国时期最出名的讽刺作家库尔特·图霍尔斯基( Kurt Tucholsky )对他赞赏有加。同为现代文学巨匠的奥地利作家罗伯特·穆齐尔( Robert Musil )曾向他约稿。 1915 年,卡尔·施特恩海姆( Carl Sternheim )获得了德语文学界专为叙事文学设立的冯塔纳文学奖,却将自己的奖金转赠卡夫卡,以表达对他的文学才华的认可。当时已经声名卓著的赫尔曼·黑塞在卡夫卡逝世前不久的 1924 年 1 月,为《新苏黎世报》撰文评论最新的德语文学,也对这位“来自波希米亚的德语作家”报以热烈的赞美之词:“他的德语之好,胜过三十个其他作家之和。”
这些同时代的作家同行所盛赞的,并非写《审判》与《城堡》的那位卡夫卡,而是仅仅以短篇小说示人的卡夫卡。他给整个现代文学与现代美学造成的初次震荡,他的“卡夫卡时刻”的最早爆发,是以为数不多的短篇作品来实现的。与擅长以长篇巨制惊艳文坛的另几位现代文学大师如乔伊斯、普鲁斯特、托马斯·曼、德布林相比,卡夫卡可谓独辟蹊径,以小篇幅的惊世之作开启了全新的美学格局。黑塞如此来回忆他在 1915 年、1916 年之交初次读到卡夫卡作品时受到的震动:“我一次次翻回到封面,拼读作者的名字,因为在我眼里,这奇幻同时又可怕、美丽的小说出自一种极为特殊的、童话般的奇异材料,一种由游戏与血淋淋的严肃,由梦幻与最深的奥义组成的蜘蛛网。虽然这前所未闻的小说里有让我当时迷惑不解甚而反感的东西,但我还是为它着迷,从此之后再也忘不了。”这篇奇幻、可怕又美丽的小说正是世界文学中最经典的短篇杰作之一《变形记》。
时间: 7 月 13 日(周六)13:00—15:00
地点:单向空间·郎园 station 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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